午后,洛維艾湖邊散步。“洛維艾湖”名字好聽,有點(diǎn)歐式的味道,說是湖,其實(shí)是不規(guī)則不起眼的一條小河。一陣暖風(fēng)吹來,吹皺了滿池春水,陽光滿湖,波光粼粼。鵝卵石鋪就的小徑,蜿蜒曲折延伸至幽靜處。
立春過,雨水到。周圍的許多高大的樹木還是一片蕭瑟景象。此際,我想找到一些春的信息,好像還早了些。小徑兩旁的山茶花卻是艷麗一片,蠟質(zhì)厚實(shí)的葉片很是耐寒,紅艷艷的花兒早就綻放了。岸邊的蘆葦叢早早被收割干凈,透過粗大的根系,可見新綠在涌動。不久,這里將是灼灼的綠葉在飄曳。
微風(fēng)吹來,多了幾分溫柔和好意,暖暖地直撲你的面。風(fēng)兒中夾雜著花香和清新,不知哪處的花兒開了,還是那“遙看近卻無”的小草和新綠的葉子呢?我跟著風(fēng)兒,一邊走一邊找。
岸邊高大的垂柳,柔韌的柳枝在水面飄來飄去,柳兒才露出嫩嫩的芽兒,“楊柳于人便青眼。”看這片若有若無的新綠,這詞句便在我心中涌動。我暮然回首,春天不就在這枯萎一冬的枝頭嗎?遠(yuǎn)處,一樹一樹的青梅和紅梅正在怒放,“不經(jīng)一番寒徹骨,怎得梅花撲鼻香。” 這些梅花不懼怕冰雪風(fēng)霜,毅然在寒冷中綻放,向人們報(bào)告著春的消息。梅花是報(bào)春的使者,雖然懸崖百丈冰,卻“不要人夸好顏色,只留清氣滿乾坤”。我喜歡梅花,喜歡她的清氣,喜歡她的清香,更喜歡她的傲骨。早年,祖母在的時候,每當(dāng)梅開之際,她總是踏雪尋梅,折紅梅枝,插在書房的花瓶之中。看著紅艷艷帶著雪珠兒的梅花,我覺得春天在梅花枝頭,來到了書房之中,暖暖的。
一位大娘,頭發(fā)灰白,從我身邊走過。她挎著一只竹籃,籃子里盡是散亂的青菜和菜薹,黃色的小花綴滿枝頭。
“菜薹真嫩呀!”我不禁嘖嘖贊嘆。大娘說河那邊是一片青菜地,天氣和暖,菜花都開了。說完喜滋滋地挎著一籃子菜薹回去了。
我喜歡藍(lán)天下一大片一大片黃澄澄的菜花,嫩嫩的,柔軟的。一大群孩子穿梭其中,嬉鬧玩耍。有的隨手摘下花兒,編成黃色的花環(huán)戴在頭上,有的湊上前去嗅香味兒,鼻子跟花蕊親密接觸,連鼻子也成黃色的了。
圍墻那邊,是一大片的草坪。剛剛鉆出泥土的小草,一身淡黃的新綠,小模小樣,如懵懂的孩子打量著這個全新的世界,遙看如輕煙裊裊升起。
木板鋪就的平臺上,一位外國友人攜孩子在此嬉戲。春天暖暖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,那位穿紅衣服的女孩側(cè)耳傾聽樹叢中的鳥鳴,咿咿呀呀地哼唱著歌謠。戴帽子的哥哥緊盯著一池春水,看小魚兒在春水中興奮地游來游去。父親的面前是一畫框,他正專注地描繪著什么,那神情那么專注,我猜想他肯定在描繪春天的畫。
“好雨知時節(jié),當(dāng)春乃發(fā)生。”“立春”、“雨水”的寒風(fēng)中已蕩漾著春意,大塊泥土之下壓著的小草正在醒來,桃花、杏花枝頭的花苞也在春意鬧。我總滿懷著希望,念著“一年之計(jì)在于春”的古訓(xùn),任花開吐蕊,聽春雷陣陣,春意盎然地一路走過一年二十四節(jié)氣。
春天在哪里
責(zé)編: wanyife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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