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文化,依水而生。我們熟知的黃河流域、長江流域、珠江流域的經(jīng)濟文化帶就是最好的例子。而揚州何其有幸,除了依托地利長江之外,又有了人力加持。春秋時期,吳王夫差開鑿了連接江淮的邗溝,此后歷代都有運河工程,其中隋朝的工程最為浩大。大業(yè)元年至六年,隋煬帝疏浚貫通之前王朝開鑿留下的河道,修成了隋唐大運河。這次連通的大運河首次使南北貫通,溝通五大水系,“運漕商旅,往來不絕”“自是天下利于轉(zhuǎn)輸”。這就是著名的京杭大運河,在中國歷代的南北交通上發(fā)揮了重大作用,為溝通南北經(jīng)濟、文化做出了巨大貢獻。
建在揚州的“大運河博物館”有效融合了傳統(tǒng)文化和現(xiàn)代多媒體技術(shù),帶你走進大運河的前世今生。“腰纏十萬貫,騎鶴下?lián)P州。”早在六朝時,已經(jīng)明確了揚州的經(jīng)濟文化地位。初唐詩人張若虛是揚州人,一生只留下了兩首詩,但他的《春江花月夜》有“一詞壓兩宋,孤篇蓋全唐”“盛唐第一詩”“春風第一花”“孤篇橫絕,竟為大家”之譽,聞一多評價其為“詩中的詩,頂峰中的頂峰”。現(xiàn)在揚州不僅有揚州若虛文化藝術(shù)中心,還有很多路都是以張若虛來命名的。
“故人西辭黃鶴樓,煙花三月下?lián)P州。孤帆遠影碧空盡,唯見長江天際流。”盛唐的李白才在黃昏中一臉羨慕地看著好友孟浩然下了揚州。中唐的張祜已經(jīng)在高唱:“十里長街市井連,月明橋上看神仙。人生只合揚州死,禪智山光好墓田。”活著要在揚州享受逛街看月的樂趣,死了也要賴在揚州,這里風水好啊。“青山隱隱水迢迢,秋盡江南草未凋。二十四橋明月夜,玉人何處教吹簫?”晚唐的杜牧說比起我來你倆都弱爆了,我要在揚州醉臥美人膝。“十年一覺揚州夢,贏得青樓薄幸名。”小杜才子是多少女子的春閨夢里人啊。“試問江南諸伴侶,誰似我,醉揚州。”北宋的蘇軾在此沉醉于美人星眸,這可能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最好寫照吧。
靖康之變后,北宋滅亡,南宋王朝南渡,長江以北的淮河一帶成了荒蕪的邊地。此后金人屢次南侵。宋高宗在位期間,金兵曾兩度大規(guī)模進攻南宋。建炎三年金兵占領(lǐng)揚州,大肆燒殺擄掠。紹興三十一年,金主完顏亮又大舉南侵,揚州再度遭受浩劫,破壞極其慘重。姜夔面對如此凄慘的揚州,發(fā)出悲慨:“二十四橋仍在,波心蕩,冷月無聲。念橋邊紅藥,年年知為誰生?”辛棄疾更是大呼“佛貍祠下,一片神鴉社鼓”。此后明代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,清代的“揚州八怪”也都為人們所熟知。
新中國成立后,揚州煥發(fā)了新的生機。與此同時,大運河畔的文脈還在延續(xù)。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《背影》,以其清雋沉郁,文筆簡約親切,極富真情實感,被譽為“白話美文的模范”。汪曾祺的《受戒》《晚飯花集》等作品,刻畫了家鄉(xiāng)高郵的淳樸民風。他的文章不是烈酒,而是一杯清茶,需細細品味,才能悟出其中滋味。他也被譽為“抒情的人道主義者,中國最后一個純粹的文人,中國最后一個士大夫”。
悠悠大運河,千載文脈心。
悠悠大運河 千載文脈心
責編: 孫婷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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